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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杜是清代画家、书画评论家,生活在嘉庆道光年间。他在书画评论方面的成就更高一些,眼界不俗,作品当然也就极富个人特点了。这幅《霜林秋色》是他后期作品,描绘了一间名为“醉经阁”的书斋。从内容上看,这幅画不算山水画,不过从技法上看,画中所用技法全为画山水的方法。
清代前期扬州有个叫高翔的画家很喜欢画这类园林小景,钱杜与前人相比,他的作品更加注重空间结构,色彩对比。纵然用笔上略显柔弱,胜在意境幽深,让人感受到书斋的静穆雅致。
钱杜 霜林秋色
《霜林秋色》在构图上借鉴了“三段式”,钱杜很聪明,改换细节,草亭、远山变成了假山水塘和书斋层林。传统三段式构图是一水两岸,画中没有河水分割画面,为了避免画面空旷,画了两棵古树。活学活用,丝毫没有生硬的感觉。
钱杜属于眼高手也高的画家,长于品鉴让他有丰富的理论知识,这些理论转化成作品,就有了鲜明的个人特色。别人画满纸堆砌的崇山峻岭,他画清新素雅的园林一角。高山大川可以让人乐而忘忧,书斋茅庐也能让人修心养性。
钱杜 霜林秋色 局部
钱杜在设色方面以淡染为主,强调古拙之意。古人认为画中要有一股“士气”,就是读书人的精气神。为了表现出脱俗的美感,钱杜领悟了以简胜繁的道理。画中人物、书斋、假山呈现疏逸之趣,很像明代文徵明作品中表现出来的浓浓书卷气。
细笔攒点点画树叶,中锋浓墨勾画竹枝,笔墨变化之美,打破画面的单调性。纵然整幅画看上去有些“空旷”,笔墨的丰富性让作品看着饱满雅致。如果钱杜在表现极简方面做得更加彻底,整幅画会更加雅致。
钱杜 霜林秋色 局部
钱杜在设色上借鉴了元代画家赵松雪的手法,呈现出“深秀”的美感,令人心生欢喜。根据钱杜笔记内容,他每次画画之前就考虑颜色安排,并不是随意为之。他要考虑色彩的调性,也要考虑是否搭配。看似自由灵动,其实早已胸有成竹。
画中颜色很薄,从效果看,顶多渲染两遍。颜色没有凝滞的感觉,看上清新天然。构图源于传统,设色充满巧思,《霜林秋色》又多了秀润可爱的一面。
钱杜 霜林秋色 局部
从这幅《霜林秋色》可以猜想,钱杜是个追求雅致生活的人。他画秋风秋景,书斋待客,期待可以感受到古人醉心田园梦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