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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艺术上说,《历代帝王图》不仅对人物的眉眼目光、姿态动作、肌肉须发、衣饰神采,作了细腻的刻画,并且通过每个帝王的面相、神情性格、动态,表现了他们的精神世界。我们从帝王的精神世界可以看到有暴君与仁君、昏王与明主。画一个仁君与明主,是为了叫大家敬仰;画一个暴君与昏王,是为了要大家痛恨。
阎立本的《历代帝王图》,无论在思想上还是在艺术上都有极大的价值。
从思想上说,他通过不同的帝王形象,表现了绘画的道德教育的作用。宫廷人物画之所以能够迅速地发展起来,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绘画具有劝善戒恶的作用。
《历代帝王图》描绘了从西汉到隋的十三个皇帝。每个帝王独立成一组,一般有两名侍者,其中陈后主只有一名侍者,而陈宣帝则有十名侍者。构图有两种形式,一种是立像,侍者在旁边;另一种是坐像,侍者穿插左右。这些皇帝都具有王者风度,因而高大,而侍者相对矮小。每一个像都有题名,按照画面的顺序和作者的题名,计有《前汉昭帝刘弗陵》《光武皇帝刘秀)、《蜀主刘备》 《吴主孙权》《魏文帝曹丕)《晋武帝司马炎)《北周武帝宇文邕》《陈文帝》《陈废帝伯宗》《陈宣帝讳顼》《隋文帝杨坚》《陈后主叔宝》《隋炀帝杨广》。我们来欣赏其中的几幅具有代表性的作品。
《晋武帝司马炎》
看过《三国演义》的人都知道司马懿,司马懿的儿子是司马昭。书中说,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。其实,司马昭没有篡位。真正篡位的是司马昭的儿子司马炎,他在朝中大权独揽。先逼迫魏帝曹奂下诏“禅让”,假意推脱。又叫自己的亲信上表 “劝进”。终于废掉魏帝曹奂,改魏为晋,后人叫做晋武帝。晋武帝司马炎是结束了三国混乱局面的开国皇帝。史书记载,司马炎雄图神算,明达善谋,崇尚节俭。艺术家不仅表现了司马炎“体貌奇特,仪表绝人”,而且表现了他的思想情感。他的眼睛,直视前方,微翘的八字胡,紧闭的嘴唇,显示出 “勇武刚毅,能谋善断”的性格。
晋武帝司马炎
《北周武帝宇文邕》
宇文邕,是鲜卑族人,他是阎立本的外公。据历史记载,宇文邕是一个非常节俭的皇帝,他废弃豪华的宫殿,建筑的斗拱,不加彩饰;他禁止穿过分华丽的衣服,去掉辇舆,遣散大批宫女回民间,宫中嫔妃不过十余人。宇文邕严刑酷法,性格暴戾,画面中的他身材魁伟,络腮胡子稀疏而劲硬,两眼发直,活像一个少数民族的皇帝,头脑简单而暴躁。
北周武帝宇文邕
《蜀主刘备》
刘备是蜀国的开国皇帝。他终生忙碌,但是他的谋略不如曹操,他的才智不如孙权,所以国势较弱。画中的刘备,面容忧郁,紧锁眉头,身体疲惫,口微微张开,好像有许多心事,不知如何说,更不知对谁说。
蜀主刘备
《隋文帝杨坚》
杨坚是隋代的开国皇帝。581年,杨坚废黜北周九岁的皇帝宇文阐,建立了隋朝。他在位24年,完成统一大业,结束了几百年的战乱局面,功不可没。但是,杨坚性格多疑,几易太子,最后选中了最不该选中的杨广,埋下了亡国的祸根。画家笔下的隋文帝,身材细高,长脸庞,眼神不固定,似左右流转,紧闭嘴唇,显出多疑的性格。
隋文帝杨坚
《陈后主叔宝》
陈叔宝,在位七年,国亡被俘。陈叔宝是一个昏庸无能而又奢侈的昏君。史书上说,陈叔宝骄奢淫逸,不顾内外交困,整日沉酒于酒色。每日吃饭,要八名贵妃坐在周围,轮流把盛劝酒,赋诗猜谜语。自己没有治国的本事,又忌贤妒能,致使奸臣当道,严刑酷法,冤狱遍及全国。国势本来就衰弱,又大兴土木,修造宫殿,横征暴敛,民不聊生。当时北方隋朝杨坚发兵征讨,几十万隋军渡过长江,紧急军情,十万火急,报告给陈叔宝,他居然不信,甚至把报信的人以谎报军情处死。直到隋军攻进皇宫,他才明白过来。惊慌失措,贪生怕死,与贵妃们躲到井中避难,后来被隋军俘虏。陈叔宝做了俘虏,整天饮酒吃驴肉,醉生梦死,全无国君体面。阎立本把这个亡国之君,画得臃肿矮胖,似哭似笑,手足无措,身边只有一个男侍,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的形象。
陈后主叔宝